惠天听书(www.httingshu.com)欢迎您!作者:马克·吐温美国演播:艾宝良虽然人们都竭诚的要借钱给我,但是我都用种种借口像多数人婉言谢绝了。所以在我所欠的债务中,只有三百英磅是借来的现款。其余三百英磅则是我支付生活费用,和赊账购买物品所欠的钱,我相信靠我第二年的薪金就足够我度过这一个月的其余的日子。只要我小心在意,节省花钱。而我是准备十分小心的注意这一点的,只要我那一个月的期限一结束,我的后台老板从外地归来,我又一切又恢复正常。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马上把两年的薪金分期摊还给我的债主。然后立刻开始我的工作。
那天共有14个人参加的晚宴是很愉快的,绍勒迪希公爵和公爵夫人,他们的女儿安妮—格蕾丝—爱莲诺—赛来斯特—还有德—波鸿夫人,纽格特伯爵和伯爵夫人,契普赛德子爵,布拉瑟斯凯特爵士和爵士夫人,几位没有头衔的男女来宾,公使跟他们的夫人和小姐以及她女儿的一位来做客朋友,那是一位二十二岁的英国少女名叫波蒂娅·朗姆,我在两分钟内对她一见钟情,而她也爱上了我。对的,这一点我没带眼睛都能看出来,此外再有一位客人,一个美国人,你瞧,我把原先打算留在后面说的故事,倒给先说出来了。当时大伙仍在客厅里,一面准备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一面冷眼旁观那些后到的客人。有人禀报说:“劳埃德·赫斯廷斯先生到了。”刚做完那些个例行的客套,赫斯廷先生一眼就看见了我。立刻热情的伸出了手。但是,刚准备跟我握手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露出了一副窘促的神情说:“对不起,先生,我还以为我认识您呢。”“您当然认识我啦,老朋友。”“呃,不。难道您就是那个——那个——”“对,就是那个,坎肩口袋里揣着钱的怪人嘛,对,我就是他,没错。您就尽管叫我的绰号吧,我已经习惯了。”“哦,哦,这可真是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我有一两次看到你的名字跟那个绰号并列在一起,可是我怎么也,也不会想到你,哦,你就是人家提到的那个亨利·亚当斯,哦,你不到六个月前,你还在旧金山给布莱克·霍普金斯当雇员,除了拿那固定的薪水,还在熬夜加班,领一点额外的津贴,帮助我一同整理和核对古尔德和加利矿业扩展公司的单据和统计资料。哦真没想到,你会到了伦敦,成为一位头号的百万富翁,一位红得发紫的知名人士,哦天方夜谭里的故事又重演了。伙计,这种事叫我根本没法理解,叫我根本没法相信那是真的,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平息一下脑子里的混乱吧。”“实际上,劳埃德,你并不比我更糊涂,我自己也没法相信这是真的。”“呃,这真叫人惊奇,你说是吗。哎呀,你看今天刚三个月,那一天咱们去矿工饭店。”“哦,不对是喜临门饭店。”“哦,对对,正是喜临门饭店。是夜里两点去的那里。哦,对,是为了整理矿业扩展公司的那些单据。啊,苦干了六个小时,然后去哪里吃的排骨,咖啡。当时我极力劝你和我一起去伦敦,我愿意为你请假,并为你支付所有的费用。而且如果我生意能够成功,再分给你一些利润。可是你不肯采纳我的意见,说我不会成功。你不能中断那里的工作,等到将来回去之后,不知道,再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重新熟悉那些业务。呵呵,可是,瞧啊,瞧啊,你现在来了这啦,来了这啦,这件事够多么奇怪啊。啊,我的天啦,你怎么会来这的。啊,究竟是什么,使你交上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好运呢”“呃,完全是出人意料的事情,说来话长,可以说它好像是一部传奇,好的我会从头到尾给你说的。但是,不是现在。”“那要等什么时候。”“要等这一个月结束。”“哦,那还得再等两个多星期。这样说的,我这好奇的人热辣辣的扔不下它。提前一个星期吧。”“那不行,过后你会知道的。哦,现在,咱们谈谈那桩买卖做得怎么样了。”他喜滋滋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叹了口气说:“唉,当时你真是未卜先知啊。真的,你真能未卜先知啊。我真的希望没来过这,啊,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不,可是你必需再谈谈,今天晚上,咱们等这散了以后,你一定要去我那。在那过夜,把全部的情况都告诉我。”“我,我,可以这样吗?你,你当真要我这样,是吗?”说到这,他不禁热泪盈眶。“啊--这真叫我感激不尽啊,在这经历的这一切,我居然又一次从人间的语气里,从人间的目光里看到了人情味。啊!他表示关心我,和我的姿势,哦,天啦。为这个,我愿意拜倒在地。”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而这一来,他又显得精神奕奕,又显得心情舒畅和兴致勃勃了。我们准备去就餐了。但是,宴席并没有摆出来,没有,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按照那种可恶的,恼人的英国人的陋习。他常常会出现的。那就是你没法解决坐席的次序问题,因此也就没法摆好这个宴席,英国人每逢赴宴之前,总是自己先吃饱了再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会要冒这个风险的。然而,谁也不去警告外乡人,于是那些外乡人就会心中无数,落进这个圈套。这一次,当然没有人吃到这种苦头。因为我们此前都赴过宴。除了赫斯廷斯而外。我们都是一些过来人。幸亏公使在邀请他们的时候,已经像他们说明。由于考虑到英国的习惯。主人并没有准备什么宴席。于是每一位男士挽着一位女士列队走向餐厅。原来这是例行的一套程序,可就在这个时侯发生了争执,绍勒迪希公爵要领头走,要我去坐首席。一口咬定她的头衔甚至高于公使,公使所代表的是一国的国民,而不是一国的国王。但我坚持我的主见,我怎么也不肯让步。
在报纸的杂谈栏中,我被列在所有非王族的公爵之上。既然如此,我就坚持要排在这一位的前面。这场争执当然没法解决,我们都各持己见。他最后试图耍出他的出生和祖辈的那一招,而我呢已经看准了他的那一位征服者。于是就举出了亚当来把他压服了。我的姓氏说明我是亚当的直系后代。而他的姓氏,以及那些近代的诺曼帝血统,则说明他是出自一个旁系。于是我们大伙又列队回到了客厅。来了一次例餐。一盘沙丁鱼和一份草莓。各人各找一个伙伴一同站着吃。在这种情况下恪守身份等次的信条是并不严格的。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各自掷一枚限令,赢了的先去吃他的草莓。而输了的则收下那枚限令。接下去的是另两个人抛限令,再后来又是另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顺序的抛下去。用完便餐之后摆开了桌子。我们一起玩克利比奇,每盘赌六便士试输赢。英国人是从来不会为取乐而玩牌的。如果他们不能赢到几个钱,或者是输掉几个钱。同时对输赢倒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他们是不会去玩牌的。那天过得十分愉快。至少我们俩朗姆小姐和我肯定是这样的。我为她神魂颠倒。以至一手牌里如果有了两个以上的顺子我连他们的分数都计算不清了。而当我打出了一张分数多的好牌的时候,我竟然没能发现它,又翻出了入局前的第一张牌,几乎每次都是这样输的。幸亏那姑娘也是这样。你瞧她的情况完全跟我相同。结果是我们俩谁也不能杀出去。同时我们也无心考虑到为什么俩个人会这样,我们只知道自己感到愉快。
此外就不想知道其他的事了。同时也不要受到别人的干扰。我对他只说。啊,可不是,我对他说。是是,说,说我爱她。而她呢,哦,她羞得连头皮都红了,但是,她喜欢听我这样说。她说,她喜欢,哦,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的快乐过,每次我插上一只计分枚时,我总是要像写信那样加上一句附言,每次她插上一只计分枚时,她总是像回信那样说。来函收悉。而给手中的牌计分的时候也是如此。
哎呀,我甚至说完,在多加两分之后总要再加这样绉布的一句话:哦,瞧,你多可爱。而她只说。“十五点得两分,再十五点得四分,再十五得六分,再有一对得八分,再加八分满十六分,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你瞧她一面说,一面让那双眼睛在睫毛下斜瞟着我。这多么的娇媚和调皮。哦,简直是太美了。再说,我对他是绝对的诚实和坦率的。
我告诉她除了她听说的那一张、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百万英磅钞票之外,我身边是一文不名的。而且,连那张钞票也不是属于我的。这句话引起了她的好奇,于是我压低了声音告诉她。把整个经过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哦。这几乎让他笑坏了。究竟有哪一点会让她觉得好笑。我并不明白,但当时就是那个情形。每隔半分钟,就会有另一个情节把他逗笑,而我就必需停下长达一分半之久好让她能够重新安静下来。哦,天啦,瞧她,把自己给笑瘫了。真的,真的,她当时就是那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一篇痛苦的故事,一篇有关个人的困难烦恼,和恐惧的故事竟然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但这样一来,我却更加爱她了,看到在没有任何事值得你高兴的时候,她却能这样高兴,因为你瞧,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不久以后是会需要这样一个妻子的,当然,我对她说,我们必须再等上两年。直到我的薪金足够应付我们的开支,但是她对这一点倒并不在意,她只是希望我在开支上要尽量的留意。千万不可以在花费上运亏了我们第三年的薪金。这个时候,她开始显得有点担心了。不知道我将第一年的薪金一开始就定得那么高,是不是过高了。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对,是的。这个想法很有见地,我也感到不再像以前那样信心十足了。
但是,这就使让我转到一个切合实际的主意,我当即坦率的把它说出来哦。我亲爱的,我去会晤那两位老先生的时候,你是不是可以和我一同去呢,她迟疑了一下,但是,接着说,“可,可以,如果跟你一同去可以给你壮壮胆。可是,你以为那样做合适吗?”“不,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合适。老实说,我恐怕……不太合适,可是,你瞧,反正这件事还得大大的仰仗你,所以……”“那么,不管她是否合适,反正我就去一趟了。”热情感人,啊,我说我真高兴。她说“我也真高兴,想到我能为你出一点力。”出一点力,哦,亲爱的,哦,这件事情全要依靠你了。
哦,瞧你有多么美丽,多么可爱,多么迷人。有了你一同去那里,我能把我的薪金要求再提高。直到那两个好心的老家伙破了产,哈哈,他们是绝对是不忍心拒绝我们俩的,哦,真希望,你能看到当时她脸上泛开的那一片红润,眼睛里闪出的那种幸福的光。
啊,瞧你这张嘴,多甜。真会骗人,你说的话里没有一句是真的,可是,我仍旧要跟你一起去。也许这样就可以让你知道,以后,别再指望别人也会用你的眼光看待人,哦,难道我已经消除了疑虑了吗,难道我已经恢复了信心了吗?单看这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出结论,我暗自计划,要将第一年的薪金把这个要求提到1280,但是我没把这个主意告诉她,我要把她留到以后,我要给她一个惊喜。